《进化!进化?》-完-4.5
作者: 史钧
出版社: 辽宁教育出版社
副标题: 达尔文背后的战争
出版年: 2010-3
页数: 273
定价: 28.00元
装帧: 平装
ISBN: 978753828759
“科学家们的大脑是不平凡的,他们对论敌开展攻击时,文笔也是不同于常人般的辛辣甚至刻薄”
阅读电子版。这本小书,很有趣,作者也是情感丰富,且戏谑的笔风。阅读起来,不会让人觉得枯燥。在表达观点的同时,对时代的人物,以及他们的贡献,彼此的牵连做了阐述。所以整篇内容,有血有肉,有骨有神。注意,先感叹,后疑问。
赶在年三十前,读完了这本书,看到100%进度条的时候,啊,书结束了吗?作者的看上去像结尾的文字呢,没有!
第一章 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从何而来?
“钟表匠理论”的大意是,如果我们在路边看到一块钟表,我们就确切地知道,肯定有一个钟表匠存在,正是这个钟表匠制造了这块结构复杂的钟表。由此推导,如果我们在路边看到一块石头的话,也应该知道,肯定有一个制造石头的人存在。推而广之,我们人类,动物植物,山山水水,以至于整个地球或者宇宙,背后都应该有一个制造者。
“设计论”属于机械论哲学范畴。机械论用机械的观点看待一切事物,认为人不过是一架精美的复杂机器而已,这种复杂与精美性绝不是偶然的产物,而应该是设计的结果。
与“设计论”密切相关的是“目的论”。“目的论”认为,世间一切都是因为一种目的而存在,而这个总的目的似乎就是让人类得以更好地生存,即所有物种都是为了人的需要而创造的。
休谟指责设计论说,如果用高级标准来衡量这个世界,无疑是很不完美的,这只能是某个幼稚的神灵作出的粗糙的尝试,然后这个神灵对自己的成果感觉羞愧而最终抛弃了它。如果真的要用这一切来证明上帝的存在,无疑这个上帝是一个低能儿。
第二章 拉马克主义,以及铁匠的儿子和老鼠的尾巴
拉马克对待科学的态度是令人尊敬的,请让我们记住他的这一段话吧:“科学工作让我受益匪浅,给我们带来了一种温暖和纯洁的乐趣,这种乐趣足以补偿人生中因种种不足而带来的无穷烦恼。”
第四章 达尔文出场:大自然开始操纵一切
首先,达尔文明确并充分证明了生物是变异的。 其次,变异的方式是一点点地、渐渐地、悄悄地变,在达尔文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是反对跳跃式的变异的。 再次,达尔文相信物种都有强大的繁殖能力,其繁殖数量之庞大,大大超过了自然的承受能力。所以后代必经大量淘汰,这是竞争存在的根源。
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不同的变种对环境有不同的适应能力。适应下来的才会成功地生存下去,并把优势遗传给下一代,否则就是可怜的被淘汰者。此所谓“适者生存”也。 最后,有资格做这种出生死裁决的只有大自然,是大自然无处不在的巨大力量,无时无刻不对所有的个体进行着严格的筛选,这就是“自然选择”!
第六章 《物种起源》——生物进化论中的里程碑
归纳法有两条基本原则:一,做研究的时候不能有任何先入为主的概念,不应该有强烈的想要看到某种结果的欲望,甚至都不要去预测可能的结果;二,不要在资料不充分的时候就急着要得出一般的结论。
第九章 朴素或华丽,性选择在折腾谁?
累赘理论认为,雄性身上拖这么多啰里啰唆的东西,其实是一种暗示。它在向别人证明:就算我拖了这么累赘的大尾巴,我仍然能到处飞到处跑,而且不被天敌吃掉,这说明我本事大能力高,我强!
第十章 动物利他行为,你被感动了吗?
通过精子与卵子的结合,从一个身体遗传到另一个身体,大致不会受到什么损失。在时间的长河中,前赴后继的英雄们早已长眠地下,只有永远不死的基因不假思索地跨过这些英雄的躯体,一代代地接力传递直到如今。无论是乞丐小偷,还是帝王将相,甚或才子佳人,都只不过是基因借以跨过时间长河的工具而已。在那些或勇武,或娇俏的身体之内,细小的基因静静地躺在细胞核内,以复杂的方式操纵着机体的一举一动与一言一行,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任何计划,但所有这些操纵却有一个明确的目的:把基因继续向下传递。
这世间本没有童话故事,只是因为人内心的需要,才创造出了童话。
在自私的基因理论考察之下,所有利他行为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这些解释贯穿着一根主线:利他行为只是表象,根本的出发点仍是自私。所有的利他行为都可以用最终的自私来解释。
,用各种形式的虚张声势来显摆自己,吓唬对方,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自然是兵家上计。 基于这种考虑,物种之内的打斗基本都是仪仗式的,并不需要刺刀见红式的决斗。除了人类以外,似乎各种动物几乎都深谙此道
基因虽然在试图控制人类的文化,但道金斯相信,人类是唯一可以依靠自身的力量摆脱基因的控制的物种,我们之所以成为“人”,可能正是因为我们在不断拥有这种能力。
第十一章 大爆发与大灭绝,谁在翻云覆雨?
间断平衡理论是由埃尔德里奇(Niles Eldredge)和古尔德在1972年提出来的。他们认为,物种形成的速度比我们想象得要快,起码比达尔文想象得要快,那并不是一个渐变积累的过程,而是一个集中爆发的过程。新的物种一旦形成,就会长期处于稳定状态,安心地过日子,不再向前进化,这个相对安静的过程会持续几百万年甚至上千万年,这就是“平衡”,然后会瞅机会再来一次突变,或许会出现另一个新的物种。物种进化的过程就是“平衡”不停地被“间断”的过程。
HOX基因又叫同源异型基因,专门调控生物外观形体,掌控能力非常强大,一旦HOX基因发生突变,哪怕
第十二章 社会达尔文主义,优生学及种族歧视
不断有人从各个角度总结“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思想核心,每个人的解释都与其他人有所不同,总的来说有以下几点:生存竞争所造成的自然淘汰虽然是悲剧性的事件,但却在人类的进化和发展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有限的资源和无情的竞争导致杀人战争不可避免,在竞争中产生的阶级划分是合理的存在;优秀人种在这场竞争中必将占据主导地位,落后的劣等人种不值得同情与怜悯;在竞争中失败的穷人也应听任自然的力量将他们无情地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中。整个人类将在这种无情的清扫中保持健康与活力。斯宾塞所说的“适者生存”正是这些现象的最简洁的总结。穷人就是不适者,财富正是成功的象征。大自然就是通过不断的财富洗牌而更新人类社会。
第十三章 新达尔文主义与新拉马克主义的对决
所谓“泛生论”,即假设生物体内存在一种很小的遗传颗粒,达尔文把其称为胚芽式微粒。
第十四章 猴子审判及平衡法案,关于科学与科学的意义
智慧设计论提出了这样一种理念:只要相信超自然的造物主引发了创造的过程,并且按一定的计划和目的不断控制这个过程,那么大家就都是创世论者。
第十五章 综合进化论,新的成果,新的内容
我们现在对生物进化论的主体认识都来源于综合进化论。这个理论体系有一个明确的技术路线图:生物进化的基础是遗传物质的偶尔突变,然后这些突变接受自然的选择。无论是剧烈的还是逐渐的变化,都只不过是基因连续变化
的表现而已,是变化的两种极端情况。这些变化的最终生物学基础,都源自基因持续的变化,其本质是统一的。
综合进化论指出,这世间的生物,从基因水平来看,没有谁和谁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除了一卵双生之外。
第十六章 自然选择的对象,个体?群体?还是基因?
威廉斯强调,解释同一事物所涉及的理论层次越低就越有效,能用简单的基因选择解释的事情,就不必借助复杂的群体选择。
一个群体内一旦形成了某种稳定策略,大家就最好不要随便做出格的事情从而偏离这种策略。举止独特的个体将面临被淘汰的危险。循规蹈矩者才是优秀的群体成员。
这一理论很好地解释了种群内的仪式性的争斗现象。所谓仪式性争斗,就是群体之内的战争往往不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在人类看来,那似乎只是一种装模作样的仪式性质的,你张张嘴,我呲呲牙,或者大叫几声,比比谁的嗓门大;有的鸟儿们则抖抖羽毛,战争往往就可因此而搞定;像人类那样大规模的互相屠杀在动物界还是一种极度罕见的丑事。并不是动物的道德高于人类,而是稳定进化策略在作怪。人类在火力装备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往往也是采取这种策略的,这就是我们企盼的伟大的和平。
稳定策略
此前群体选择理论对于仪式性争斗的解释是,虽然在争斗中杀死对手是一件比较有利的事情,因为这样胜利者可以独霸更多的资源和配偶。但为什么它们没有陷入无休止的生死搏杀的泥潭中去呢?因为仪式性争斗可以避免无谓的伤害,而这对整个群体的繁衍是有好处的,换句话说,大家为了群体的利益收敛了自己好战的天性。 这种解释,对于初涉进化论知识的读者来说,极具诱惑力,表面上看来似乎确实如此。一个村里的村民们也都知道和睦相处的道理,这样一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难道群体选择理论有什么错误吗? 进化稳定策略理论不是这么看待这个问题的,仪式性争斗并不被看作是为了群体的利益而作出谦虚的让步,那只是久经沙场而形成的稳定策略。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谦虚的问题,当然更不是为了群体的利益,而只是因为采取这种策略才有可能更好地生存。
基因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地、更多地复制自己。而那些闪动着肌肤光泽的个体只不过是基因的啸聚之所,是基因临时的、安全的和可移动的藏身之地。一旦基因复制任务完成,这个身体就会被当成一副臭皮囊而无情地扔进历史的垃圾篓中。基因自己则义无反顾地在下一代身体中继续传递,从不回头。
身体只不过是基因盲目制造出来的奴隶。
古尔德相信科学与宗教是能够共存的,两者所在领域不同,原本可以互不干涉和谐共存。两者之所以经常发生冲突,是因为一方总想证明另一方是错误的。其实,科学本不需宗教承认,而宗教又无法被科学所证明。相互吵下去,只会永无安静之日。
生活质量不能拿来作为评判优劣的标准,不穿裤子的山沟里的穷小子见到比尔盖茨也不必就低头自卑。
“盖亚理论”,是以整个生物圈为考察对象,认为生物与环境一道,正在使地球变得越来越适合生物的生存,如果有不和谐因素,将会被生物圈设法清除,该理论已得到大量实验数据的证实,正在科学界站稳脚跟
第十七章 对自然选择的挑战:分子进化与中性选择理论
目前为止,对中性选择学说有三种类型的评价。其一认为,这确实是对达尔文的进化论得出了挑战,指出了在分子水平上达尔文自然选择理论难以解释的现象,并否定了自然选择对进化的重要作用。中性突变才是进化的主要动力,而自然选择只是起到一种被动的和消极的筛选作用而已。 另一种观点认为,中性选择学说有一定的依据,但并不构成对达尔文的否定,相反,只是对达尔文主义的进一步丰富和补充。 第三种观点则对中性选择学说抱彻底的怀疑态度,因为在基因水平上的所谓中性突变是否为真正的中性,在实验中很难加以确定。
第十八章 社会生物学,新的综合,新的争吵
威尔逊毫不含糊地下结论道:针对动物甚至包括人类的利他主义行为,根本的解释机制就在于基因与自然选择的相互作用。
教育只是代表了一种利益,也就是群体利益,而并非个体利益。教育的目的就是要把群体利益强加在个体利益之上。教育的过程与手段,与追求自由意志的教育原则是一对永远的矛盾,因为教育在表面上一再大声宣扬要发展个人自由意志,其实却是对自由意志的有步骤剥夺。 听起来很讽刺吧。
法律正在用某种形式代替自然选择的力量,从而强力塑造理想的社会形态。在这种社会形态中,每个人都必须收敛起自己最原始的欲望,代之以另一种外衣,我们称之为文明。
人人生来如此,天性难移,教育的效果甚微,道德也只是胡扯,是不是这个社会对个体行为就束手无策了? 当然不是,对于个体而言,社会就是环境,就是自然。现代文明社会之所以走到现在,自有其内在的科学基础。每个人的基因都有对外界环境作出反应的能力。外界环境不同,个体作出的反应也不同。在一个文明的环境里,就不得不有更多文明的举止。如果生于野蛮社会,当然也就要学会野蛮的做法,否则将会遭到社会的淘汰。
我们还有文化这个东西,据说文化是人类理性的产物,可以制约人类自私的冲动。人类就这样在文化的制约和本能的冲动中来回摆动,并不断向前发展。一个典型的例子是,自从艾滋病被证明与同性恋密切相关以来,那些同性恋者明显地改变了自己的行为习惯。人类的有意识的行动将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进化的速度。 所以,改变社会环境与文化,要比改变人的个性要有效得多。 而改变社会环境最有效的手段,如上所述,仍然是制度建设。 有不遵守社会制度的个体存在时,就把他们关起来;或者,枪毙! 一切就这么简单。
社会生物学坚持的是正统的还原主义,认为人类的所有行为,包括文学、艺术、哲学、科技等貌似高深的东西,都可以还原到生物学原理中去理解和分析。
科学观念上的对抗,即整体主义和还原主义的对抗。
还原主义认为,对任何事物的理解,都可以在更低的层次上进行。当把一件事物分解成更小的单位以后,了解各个小单位的性质和其间的相互作用就可以了解整体的性质。所以,对生命现象的理解也应在更低的层次上进行,最后一直将生命分解为物理和化学的反应,只不过这种物理和化学反应需要经过自然选择的淘汰。
整体主义者倾向于在整体水平上理解事物本质,因为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各个小的部分有机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时,将会出现新的性质。
人类的道德与社会性昆虫的利他行为最大的区别在于意识性。人类是有意识地在学习雷锋做好事,而昆虫只是接受基因和激素的控制而已。
人类的道德水平与智力水平是一对互相助长的平行线。 而同时,威尔逊又反驳了这样一种看法,即认为人类已经摆脱了基因的控制,达到了完全受文化控制的程度。他的态度仍然很清晰,没有理由把人类排除在生物之外另眼相看。人类的大脑虽然强大,但那不是为了文化而存在的,而是为了更好地自私而存在的,和心脏及肝脏等一样,不过是为生存和繁殖服务的器官之一罢了。 威尔逊进一步指出,人的精神,也是要为生存和繁殖服务的,其具体的技巧则表现为理智。智力就是在这个基础上不断得到提高的,所以智力的目的也是为了人类的生存服务。至于文化,是人类心智的产物,当然就逃不出智力所能及的范围。所以,归根结底,文化也是基因的工具之一。文化的进化,类似于生物的进化,自有其科学规律可以探寻,并不是一种神秘现象,也不是只有社会人文科学才能加以研究的现象
从人类的社会行为中,威尔逊提取出了“人性”的普遍特征,即两性分工、亲子关系、亲缘利他、乱伦禁忌、对陌生人持警备态度、对本部落的人有亲切感、在团体中的地位认同感、雄性统治及争夺领土的本性等,这些行为对于不同种族的人都是相同的,是完全可以用生物学原理来加以解释的。所以,文化现象没有超越生物规律。
生物学家眼里的利他行为和人文学者眼里的利他行为有着根本的不同。 社会学家还认为,人类的行为受到社会文化环境的影响更大,如果想真正了解他们的行为,应该首先了解他们的文化环境,那是一个前提。
社会学家们还拒绝接受社会生物学在人类行为方面作出的诸多解释,声称这些解释并没有推翻社会科学此前已经确立的解释模式。至多,只能算是众多假说中的一种而已。 他们努力在社会学领域排斥自然科学的插足,声称科学与道德无关,科学并不关心道德为何物。因为科学只告诉我们世界“是”什么样子,而道德则试图告诉我们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它们在社会中所处的地位不同。而威尔逊在努力把科学与道德联姻时,他忽视了科学与道德的价值是不同的,他想抹掉科学与道德之间的分界线。在哲学家们看来,这犯了一个著名的学术错误,是博物学家特有的错误。从“是”中推导出了“应该”,这只能是一厢情愿的研究。